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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社論】

全民健保,一個讓人人病有所醫、且曾經標舉為進步政策的的社會保險法制,現在竟落入「顧人怨」的窘境。醫界說它「給付不足」,因此無法提供更好的服務;私營保險業者見每年數千億的健保收入,鼓吹健保民營化而亟欲分食之;對當前執政當局而言,竟成了欲除之而後快、「早該宣佈破產」的燙手山芋,與私營保險業者合奏雙簧,欲粉碎健保這一社會保險,達成私營化、利潤取向的目標。

健保如果全由私營保險公司承攬,「全民」兩字首先必須拿掉,因為這意味著經濟上過得去的人才有財力加入健康保險;甚至,健保會變成一項「企業福利」。以美國推動健康維護組織(HMO)的經驗可以發現,健保費用隨著人口結構老化的影響,費用迅速飆高,到1960年代尾聲,已經很難有人付得起個人保險了,只有可以將員工保險費拿來抵稅的企業有能力成為HMO體系下的客戶。台灣產業結構仍是以中小企業居多,在微利時代下就連大廠鴻海的獲利率也僅能維持5%至6%上下,在戰後嬰兒潮即將面臨老年退休的關卡下,就醫需求量大,保費只會高不會低,又有多少中小企業主負擔的起?

再者,國內各大金控公司,旗下均設有醫院,像是新光(吳)、國泰(蔡)、和信(辜),一旦全民健保倒閉,私營保險公司與金控所屬醫院進行「業務合作」,勢必嚴重壓縮診所開業醫師、地區型醫院、甚至台大、榮總等教學醫院的空間,無金控背景的醫療院所,除了解除武裝加入金控的家族之外,實別無他法。換言之,除了金融聯合壟斷之外,在讓健保倒下的聲浪下,我們還必須一併接受醫療院所生態「金控化」的現實,而醫療行為也從此卸下治病救人的神聖外衣,成為財團聚斂,甚至是「趁病打劫」的工具。

與德國等具有社會民主傳統的國家相較,台灣所反映出來的特質──國家主義的傳統與蓬勃發展的金融產業──相當大的程度上已經注定了台灣健保體制發展的宿命。為不讓財團侵蝕我們的健康權利,除了含淚捍衛國辦國營的健保體制之外,來自全民與社會團體對健保的監督,才是讓健保體制更完善化,並得以生生不息的動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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