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德,45歲╱ 從事土木工程師 17 年

我求學時期,前三志願是醫學、電機、土木系,當時家人要我捨醫科念土木。一九八九年 台大畢業後,很多重大建設起飛,我順利進入工程公司,被派到南迴鐵路當監工。
此後數個月,每天十二小時,我都待在暗無天日的隧道裡。
第二個工地是地下室,有次不小心卡進一個四公尺深的洞,差點沒命。
當時雖辛苦,但案子多得接不完,我一路從工地主任升到總工程師,覺得前途充滿光明。
沒想到九二一大地震後,很多建商都倒了,我在一家公司做研發部副理,但公司縮編, 我竟被下放到工地當監工。很無奈,快四十了,想離職但外面沒工作,只能等著被資遣。
那時我到一棟大樓勘災,地上二樓變成地下一樓,看得我頭皮發麻,明顯偷工減料。
我的工作若少了職業道德,危害的是人命,然而我們的職業道德卻被挑戰。
拿雪山隧道來說,明明提前通車有風險,但政策說通就得通,毫不尊重工程師的專業判斷。

台灣重大建設已經不多了,營造廠又不具國際競爭力。日本、韓國的廠商有國家培植, 可以來台灣接案子,像捷運的潛盾工程都是外商在包,台灣看不到土木工程的前景。
如今我經營一間小事務所,員工不多,但至少不用擔心被資遣或違背理念。
早知道,當初就該選醫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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