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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聯合報／向日葵】 2006.10.19 08:47 am


日前就讀國二的兒子，因走路不小心撞上柱子，上嘴唇腫得很大。老公說，哪個孩子不是這樣跌跌撞撞長大的，因此我沒放在心上。

不料，一些日子後，兒子的嘴唇竟反覆脫皮，我想，會不會是上次撞到柱子的後遺症，於是帶他上醫院。

醫師看一眼，判斷沒事，只要他不再用舌頭去舔嘴唇，就不會脫皮了。我追問：「會不會是他每次一玩電腦，就無法控制時間，長期坐在電腦前，無聊就會去舔嘴唇。」醫師歪了一下頭：「這樣無法控制自己玩電腦的時間，我建議妳帶他去看精神科。」

我不死心地問：「那你不開藥嗎？」掛號費四百八十元，我盤算著，拿一些藥膏回去擦也好。他抬頭看了我兒子一眼：「你要吃藥嗎？」兒子連忙搖頭：「不用，不用。」這時他發現兒子有輕微的暴牙，轉向我：「妳還是趁早帶他去矯正牙齒，免得將來影響美觀。」於是，那個熱心的醫師，當場幫我掛精神科、牙科的號。

之後我帶兒子直奔精神科門診。門診醫師幫兒子做了些測驗，了解狀況後，哈哈大笑地說我太緊張了，說兒子的狀況正常，認為我想太多了，反而勸我放輕鬆。說得我哭笑不得，若非那個熱心的醫師幫我掛號，壓根兒我也沒想要帶兒子看精神科。

輪到暴牙的問題。當兒子一坐上牙科的看診椅子，牙醫弄明白來意後，笑嘻嘻地回答：「要矯正暴牙，那妳掛錯科，應該是整形牙科才對。」天啊，原來現在的科別分得那麼細，不只有牙科，還有整形牙科，聽得一頭霧水，連幫我掛號的醫師都弄錯，更遑論其他人了。

那年輕的牙醫師看我茫然樣，忙說：「沒關係，我幫妳重新掛號。」第二天，終於坐在整形牙科的診療室裡。孰料，醫師一聽兒子要矯正暴牙，竟說兒子要滿十八歲，等骨骼完全發育好，矯正才有用。

是這樣嗎？帶著兒子，我滿腹疑問地走出醫院大門。兩天來，看了四科門診，花了我一千九百二十元的掛號費，半顆藥也沒拿。頃刻間，我開始懷疑，難道醫院也是詐騙集團嗎？

【2006/10/19 聯合報】